樊南先生.

我是恶人,命定不得善终

20.捉奸

  夜华时常会熬夜批折子,润玉就会陪着他。只是有时夜华折子尚未批完,一旁等他的人却困的头一点一点的。

  夜华叹口气,将人打横抱抱去了床榻,替他除了衣裳,掖了被角,又坐在床沿边上用眼睛一遍遍临摹。

  润玉睡着的时候很乖,很不设防。鹿眸闭着,没了白日里的清澈温和,身子微微蜷起,怀里抱着他的等身玩偶。

  他时常会忍不住俯下身轻吻属于自己的月亮。

  看够了那人的睡颜,悄悄起身,用床幔遮住这一方春色。这只属于他的月亮,只有他能独赏。

  白泽蹑手蹑脚地推开门,小声问道:“主子睡了吗?”

  “刚睡,有什么事吗?”

  “乐胥娘娘遣人送了甜汤给您和主子。”

  “哦,还有——”白泽拉住夜华衣角,环顾四周,道:“裴竹上神也来了,如今就在正厅里。”

  夜华眉头一挑,顿感头大。

  裴竹护短那是和青丘白家一样,在四海八荒都是数一数二的,更何况,自己还抢了他宝贝儿子,这不得脱一层皮。

  夜华低声吩咐道:“茶上了吗?糕点上了吗?”

  “回太子殿下,都上了。”

  闻言,夜华满意的整理了衣裳,朝正厅去。

  正厅里,裴竹坐在上首,下方是跪在地上抽噎的小仙婢。

  夜华进去后就是这番场面。面不改色的朝裴竹一礼,“裴竹上神。”

  裴竹撇了撇杯中浮茶,淡淡‘嗯’了一声,冷眼瞧着下首仙婢。

  “白泽,玉儿的那碗甜汤查看过了吗?”

  “回君上,查过了,并未发现有催情药。”白泽低眉敛首站在裴竹身后,悄悄递给夜华一个眼神。

  “太子殿下,吾儿嫁给你,是委屈你了吗?”

  夜华听到‘催情药’这类字眼,再结合当下哭泣的小仙婢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
  “玉儿身为神族后裔,是夜华高攀,亦是天族高攀。”

  “哼。”裴竹听到夜华滴水不漏的回答,也不好同一个小辈为难,生气归生气,便也没了下文。

  “夜已深,本君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了。”裴竹见人都来齐了,想着这是人家家事,不方便留下,说罢拍拍屁股起身走人,徒留白泽等三人面面相觑。

  夜华坐在书案后,面前垒了一大摞文书,文书旁搁了个青花碗,碗里的羹汤还在腾腾地冒热气。

  氤氲的热气让旁人看不清他的脸,只有身后的白泽知道,这位爷,快要发火了。

  夜华看了眼甜汤,闻出几缕丝丝清甜,不属于甜汤的甜。

  舀了舀甜汤,是荷叶莲子羹,清心败火的好东西,可惜,糟蹋了。

  “缪清,本君想问你几个问题。”夜华瞧着跪在地上的缪清。

  缪清故作镇定道:“不知君上要问什么?缪清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
  “前些日子,你回了趟东海。”

  缪清闻言,眼睛慌的四处乱瞟,“缪清因为很想念兄长,所以回去探望。”

  “你可知,你去探望兄长那日,东海水君并不在府。”

  “既不在府,你又是探的哪门子亲?”

  缪清一听谎言被揭露,膝行过去抱住夜华,苦苦哀求道:“缪清一时糊涂,求君上恕罪。”

  白泽看夜华今夜是动了真怒,心里不免为缪清默默点上一盏灯。

  “你可知,润玉小殿下在这四海八荒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吗?”

  “青丘、竹海云台乃至天族都不会放过。”

  “你真的不害怕你们东海,你的兄长,会因此获罪吗?”

  今夜注定一夜无眠,白泽冷眼瞧着局面,东海缪清公主吃了熊心豹子胆,妄图用一碗下了情药的羹汤,来勾引夜华。奈何天公不作美,遇上来找夜华的裴竹,叫端着羹汤本想喝下去的他闻出不对劲来。

  这才引发了后续,叫夜华情火没动成,倒动了肝火。

  白泽抬手掐了静音诀,以免吵到里面好眠的人,夜华抬头赞赏看了一眼白泽。

  “回君上,小仙说上两句,可否?”

  夜华噎着一口气,用冷茶水顺了顺气,“你说。”

  白泽得了夜华许可,踱步至缪清跟前,“缪清公主,听闻你和西海二皇子素有婚约?”

  缪清抬起头觑了一眼白泽,迟疑的点点头。

  “那你又知,昆仑墟之主墨渊上神的大弟子就是西海二皇子?”

  “…奴婢不知。”

  缪清心里后怕死了,早知道墨渊上神大弟子就是西海二皇子叠风,她就不会自降身份以舞勾引太子,更甚者,做小伏低来天宫当乐胥娘娘的婢女。

  此次为了能来洗梧宫送羹汤,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来讨好乐胥娘娘,才换的此次任务。

  白泽看着缪清懊悔的神情,又加了一把火,“若是二皇子在此,见着他的未婚妻这般不知检点,他会是何感想?”

  缪清被吓住了,跪下来磕头求饶,“望君上饶过缪清这一回,缪清,缪清这就回东海,再也不会打扰殿下和太子妃娘娘。”

  “缪清公主,小仙不才,是天地间唯一的白泽神兽,掌有天地绘图之职。”

  “公主此番言语,小仙定会如实秉告二皇子,包括,此前种种行为。”

  白泽拱手告退,缪清面如土色瘫在地上,心里那是悔恨交加。

  依着天宫的规矩,仙婢赶紧延请了夜华的母妃乐胥娘娘前来主持大局。

  乐胥在门口听完了全程,推开门又听见夜华道:“可你当初只说到我洗梧宫来当个婢女便心满意足了。”

  不等缪清有所反应,乐胥使了个眼色,叫人拖了缪清下去。

  乐胥坐到主位上,瞧着自家脸色难看的儿子。

  语重心长道:“陷入情爱中的女子说的话,你也信得。”

  “夜华,今日之事并非缪清公主一人的错,当初你也晓得缪清对你有情,你却仍将她带上天来。”

  “你将她放到我宫中,未尝没有想断她情爱的念头,你这般想,旁人就会如你所想,不去做吗?”

  “你将她带上天宫,本意是帮她躲过同西海二皇子的婚事,待她想通就要让她回东海。”

  “可她却不晓得你是这么想的,难免以为你是终于对她动心了。”

  “你既给了她这个念想,却又一直做正人君子,迟迟不肯动手,少不得便要逼她亲自动手了。”

  乐胥闻言叹了口气,“缪清公主心机深了些,今日能对你下情药,明日保不准还能再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,后宫之地,还是清净些的好。”

  “母妃教训的是,儿臣省得。”

  “你既已想通,那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。夜深了,好好休息。”乐胥见他真的听进去了,放心的回了大皇子府。

  第二日,夜华便以缪清“思家心切”为由头,遣送回了东海。同时,白泽也将话带给叠风。当日,西海与东海解除婚约,东海自知理亏,草草将缪清嫁与他人。

评论(4)

热度(25)
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